51、戏中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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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音还以为他又入了魇，吓得肝胆俱裂，身子僵在原地，忽而听见身后一声锵鸣。</p>

她回头一看，见林憔哲不知何时竟戴上了赤红色的戏角脸谱，手上的剑锋离她堪堪一寸之距，被方守心的剑鞘抵住，那双黑沉的瞳孔透过脸谱直盯着她。</p>

“憔哲？！”</p>

方守心把她拉起来，手上的剑柄制住林憔哲：“怎么回事？还一个轮一个的？！”</p>

难道林憔哲也陷入了梦魇？！</p>

言音惊觉不对——他们明明已经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整座客栈怎么都毫无反应。</p>

耳边突然听见一声似有似无的猫叫。</p>

她看向房门外，那里空无一物。</p>

方守心持剑道：“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和他再打一架吧？赔不起了都。”</p>

言音回神，断然道：“我们还在梦里！”</p>

方守心一愣，看看她再看看戴着脸谱的林憔哲：“可我，可我觉得我已经醒了啊？”</p>

言音明白他此时的感受，想到昨天那个梦，她清醒之前也觉得那就是现实，可是……</p>

“这肯定是梦。”言音道，“梦里不知身是客，是因为在梦里人脑的判断力会下降，所以就算漏洞百出我们也难以察觉。”</p>

“可这不是我的梦镜，所以我能感觉到不对。”</p>

方守心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啥也想不明白：“小仙尊，就算您这么说，我也悟不出这是个梦啊。”</p>

对面戴着赤红脸谱的林憔哲身上突然发出诡异地咔嚓声，像是把全身的骨头拆开重新组装一样，他脑袋扭出了诡异的角度，空气中回响起低沉的戏腔——“大、人、容、禀”</p>

“大、人、容、禀——”</p>

声音上下飘忽，抓不到实地，顶级的环绕式立体音。</p>

“挖槽。”方守心打了个激灵，“我现在信这是梦了！”</p>

现在要怎么办？</p>

言音想到之前小猫为了让自己醒过来，狠心咬了自己一口，那就说明痛觉对这场梦魇是有效的。</p>

于是她拍拍方守心肩膀，歉疚道：“得罪了。”</p>

“啪、啪”</p>

两巴掌。</p>

*</p>

椅子上两人猛的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惊魂未定。</p>

围着他们俩的三位灵岛弟子也吓了一跳。</p>

宋自清喜道：“你们俩可算醒了！”</p>

方守心不自主的看了看这间屋子，是他和林憔哲休息的那间，椅子没坏床没塌，烛台上的火烧得很亮，茶壶也好好的摆在桌上。</p>

他瘫回身后椅背，长松口气：“不用赔了，真好。”</p>

噩梦醒来的感觉真美妙。</p>

言音心还砰砰直跳，肾上腺素还在疯狂刺激她的大脑，此时思绪清晰又仿佛浑浑噩噩，感觉到毛绒绒的东西顶住她的额头。</p>

她睁开眼睛，先听见了一声“喵！”</p>

——起床了。</p>

小小的猫崽精神抖擞，根本没有抱着尾巴睡觉，身子不安的趴在她腿上，眼睛里比她还惊魂未定。</p>

言音轻声问：“刚才是你叫我了吗？”</p>

她指在梦里的那一声猫叫。</p>

小猫低下头蹭蹭她。</p>

“你们俩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站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唱戏，小师祖还好点，像是在念书，方守心你唱的简直让人毛骨悚然。”</p>

宋自清道：“要不是憔哲布了阵图，没让声音给传出去，今晚怕是整个客栈的人都不敢睡了。”</p>

宋方仪倒了杯水给言音。</p>

“谢谢……”她拿过去吨吨喝完，心跳稍微平静了些。</p>

林憔哲看没人管方守心，便好心给他也倒了杯，却没想到方守心伸手推拒道：“那个……兄弟，你先离我稍微远点儿，我现在看见你就有点后怕……”</p>

林憔哲：“？”</p>

你什么毛病。</p>

言音却知道他在说什么，问道：“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吗？”</p>

方守心默然片刻，委屈道：“我梦见你泼了我一壶茶，还打了我两巴掌。”</p>

“……你就光记得最没用的东西了。”</p>

“我爹都没打过我……”</p>

“至少现在你娘打过你了。”</p>

你还占我便宜？</p>

方守心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却见言音神色冷冷，对他道。</p>

“方守心，我问你。”</p>

“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那张戏贴。”</p>

作者有话要说：　　【里头的戏文都是胡诌的，现实里木有这出戏—v—】</p>

【写到现在已经五十章啦，打滚卖萌求评呀~求·评·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