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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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正在那里拆结界。这血色结界犹如?活物一般，拆掉一处，很快便会蠕动?着，从其他地方?调来浓郁血气，将缺口补齐。林秀木也是发了狠，根本不管是不是在做无用功，只卯着劲闷头一直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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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叫住林秀木，将自已在柳清音的?问心劫中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了林秀木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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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蛊母、世外、操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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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如?此。”林秀木神色有些恍惚，半晌回不过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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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慢慢抬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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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了两步，端端正正向林啾作了个揖，道：“多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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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如?玉快步走到他的?身后，也向林啾施了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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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林秀木道：“只是有一点我?着实想不明白——眉双自小无忧无虑，与?我?一起长大，他为?何要接受蛊虫所谓的?契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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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林啾也想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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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自不必说，他心爱的?祭渊被?投入大牢，他六神无主?，为?了救他，他甘愿抓住每一根稻草，蛊虫自然可以轻易与?他结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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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配林秋，是在被?王寒潭采|补折磨，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结下的?契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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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在那种情况下，可以说是毫无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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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眉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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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林秀木的?说法?，眉双自幼与?他一起长大，是他早早便定下的?媳妇，在蓬莱地位极高，又与?林秀木日日相伴，实在是想不出?蛊虫能有什么间?隙可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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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毫无隐瞒？”林啾只能怀疑林秀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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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林秀木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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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如?玉也替他作证：“我?自幼便被?两位尊主?收留教导，他们当真是伉俪情深，绝无任何嫌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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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出?原因，林啾便将它暂时揭过：“或许蛊母有什么特殊手段。眼下最重要的?是，拆了这结界，找到眉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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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林秀木淡眉紧蹙，道，“我?尝试了许久，终是无计可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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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虽然依旧温和平淡，但眸中却是掩不住焦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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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并没有给他无谓的?希望，已?将蛊母的?恐怖之处说得明明白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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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眉双之后，究竟有没有可能将他从蛊母的?控制下平安救出?，仍是一个未知之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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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啾与?林秀木说话时，魏凉已?找到了血色结界的?阵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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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方?破阵开路，林啾望着那道令他神迷的?身影，忍不住问了林秀木一个问题：“你与?眉双，也是片刻不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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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深尝情爱滋味，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自已的?心上人拴在眼睛里。林秀木与?眉双，应当也是如?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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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垂了垂头，温柔一笑：“成亲之后，只与?他分开过两次。第一次是蓬莱地动?，我?在外面维持秩序安抚人心，他前往灵枢察看。第二次，便是眼下，我?带着门人至中原寻找不灭印痕，他……本该看着灵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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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竟把自已关进了眼前这个血色的?大罩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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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当真是有一万个问题要把他捉出?来好好问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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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怀疑过，灵枢那枚不灭印痕出?问题的?事情，其实与?他有关。”林啾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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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摇头：“确实从未怀疑过。其实如?今想起来，第一次发现不灭印痕有异之后，他，是有一点不对。我?也不知算不算疑人偷斧，此刻想来，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隐瞒，但，若说是他处心积虑谋夺不灭印痕，我?是不信的?。就算他被?蛊虫控制，我?也不信他会那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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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微笑：“被?人无条件地信任，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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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也不辩解，只淡淡笑道：“除非他亲口承认，我?亲眼所见，否则，我?不信眉双会害蓬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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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如?玉默默颔首，道：“我?亦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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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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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不再多话，紧走两步，与?魏凉并肩，替他挡下结界中沁出?的?血色浓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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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与?当初祭渊释|放万魔诛心阵时的?血色细丝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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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魏凉在三个徒弟面前隐藏了自已的?真实实力，没有动?用冰霜之力，便是林啾屁颠颠地在阵中用业莲吸掉这些血色细丝，助业莲晋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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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旧日重现，只不过他是受了伤，无法?动?用冰霜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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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和他想到了一处，他微微挑起一点眉梢，笑道：“日后得仰仗夫人了，还望莫要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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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林啾忙里偷闲，冲着他甜甜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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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胸腔颤动?，轻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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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深入寂魔岭，那赤色越是遮天蔽日，阵阵阴冷腥风仿佛能吹进人的?骨缝里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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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母，当真是十分厉害。”林秀木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双他，绝无实力布下这样的?结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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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借助了外物。”浅如?玉道，“我?能感知到，不远之处是至邪之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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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道：“你们猜得没错，这下面有一方?血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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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四个人已?成功在结界中打出?一条通道，来到了祭渊曾经的?洞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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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洞窟，便看见了万丈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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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道：“从这里下去，会穿过一处破碎虚空，所见一切都是幻象，万勿被?它们影响了心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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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魏凉懒得向别人解释，只能由他来做导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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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破碎空间?坠落时，林啾想起一句话，心中忽然有些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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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所有岁月静好的?背后，总有人在负重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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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娇》里，从来不曾提过蓬莱遗址之下有一处被?封印的?地狱之眼，封印撑不了太久。也没有提过祭渊伏诛之后，有人占据了寂魔岭，准备搞风搞雨。更没有提过，最后几年魔族安稳蛰伏，是因为?一个忙碌的?花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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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之下，谁知道藏着多少无名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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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书中，翻来覆去便只是你虐虐我?，我?虐虐你，你为?我?吃醋，我?为?你受伤。一片岁月静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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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条条大路通罗马，万法?皆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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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淡淡一哂，不再多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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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眼中的?幻象又有所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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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获得了破碎虚空的?力量，灵气触到那些破碎的?空间?，便能清晰地勾勒出?它们的?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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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算是破碎空间?，更准确说，像是空间?乱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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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是混乱无序的?，像水一样，轻易地扭曲、碰撞、融合，将一幕幕奇奇怪怪、不知从何而来的?景象送到了他们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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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海市蜃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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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一条路，总会觉得它特别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但只要走过一次之后，心中有了计较，便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觉。这一次，林啾不再觉得坠落无休无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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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之间?，四个人便来到了血海上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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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赤浪更加汹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飞速旋转，天与?海都是赤色，放眼向远处望，只觉整个世界都是海，根本无法?分辨海天之间?的?交界线，令人头晕目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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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满眼急切，四下搜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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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上来了。”魏凉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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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也感觉到了，血海之下，正有无数邪恶的?气息飞速上浮，顺着漩涡潜上海面，直扑四人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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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当属林秀木，林啾次之，浅如?玉更弱一些。魏凉伤重，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一次爆发之后，差不多就可以报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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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眯着眼看了看翻腾的?血海，淡声吩咐浅如?玉：“布星罗局，你掌天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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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浅如?玉脚踏虚空，纵身上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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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距离林秀木等?人百丈之处，他扬起双臂，只见点点绿色微芒自他袖中洒落，向着海面铺下，十几息之后，绿芒遍布视野，每百丈便有一个绿点，纵横延展至视野之外，将整个巨漩涡罩在绿网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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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正看得入神，忽听浅如?玉的?声间?冰冰冷冷自上方?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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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与?平日又有不同，平日虽然清冷，却多少带着人间?烟火气，然而此刻却是一板一眼，全无半点人类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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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那种漠然冰冷的?电了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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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芈。虞。”浅如?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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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海面的?绿芒棋盘之上，忽有三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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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挥动?梧木苍穹，只见一道碧绿剑芒自剑上荡出?，径直遁入他身边的?一粒绿芒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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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浅如?玉的?长袖飒飒作响，只见星罗闪动?，林秀木的?剑意竟是跨越空间?，从那三处泛起红光的?阵点上穿出?，垂直轰入血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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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邪物还没来得及冒头，便被?斩杀在海面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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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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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浅如?玉再度发声，那三个泛红光的?阵点恢复了绿芒色，极远处，又有两个阵点泛起红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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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学着林秀木的?样了，将一道虚空剑芒掷入面前一枚绿芒阵点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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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功夫，它就从极远处的?两粒红芒处掠出?来，将堪堪探出?海面的?两只扭曲邪物劈成了整整齐齐的?对称图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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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林啾睁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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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木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你是夸阵，还是夸你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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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林啾毫不脸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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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罗局辅助下，无论邪物从哪个方?位潜上来，都会第一时间?被?击杀，全无偷袭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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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安逸收割了一会儿?，林啾察觉到不对了。这些东西，貌似是用来拖住他们的?。但若直接下水的?话，必定会遭遇邪物的?全方?位立体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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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附到魏凉耳畔道：“我?用虚实镜潜下去看一看，一炷香之内便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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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刚要皱眉，就见他撅起红唇，晃了晃他的?衣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软软糯糯地说：“相信我?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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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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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相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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