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杜染染回到京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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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还是要派江南的暗线，紧紧盯着青王府的动静。染染是为了什么去的江南，您和太上皇比谁都明白，不能让她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被咱们自己人抛弃。”隋青心底愈发酸楚，不顾身份，脱口而出。

“隋青，你这话有些不敬。不过，本宫不怪你，本宫知道你心里着急，既担心皇上又担心染染，可是……就算是第二种结果，她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解药，可是她毕竟和谢君庭有了暧昧的事，又有了他的孩子，让她如何再留在云轩身边……”

“太后！”隋青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里一边冰冷。

染染付出了这么多，莫说流言不知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一定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太后这话，难道……难道要在染染拿到解药之后，反落得一个凄凉下场吗？

隋青的震惊让柳太后惭愧，她又何尝不知道染染的苦，可是……天子的尊严又何在？若是染染真的回来了，他们要如何安排她？

“隋青，染染为云轩牺牲了什么，本宫心里有数。你放心，即便是她的身份和经历让人尴尬，本宫也不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她的以后如何安置咱们看情况再议，但是本宫保证，只要她肯带着解药回来，本宫无论如何都会护她平安。只是，她和皇上的关系，还要再看真实的情形再定。你也是陪着云轩经历过风雨的人，你须知，天家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了太多，不到最后，咱们什么都不敢说的那么肯定。”柳太后说出的话，虽然无奈，却也算是有理，她对染染的感激，也是真心的。

隋青一脸沉痛，柳太后忙又叮嘱：“隋青，千万记住，不要告诉皇上咱们已经得到一部分解药的事，还是说太医研制出来的，切记！如果知道解药是用染染换来的，他宁死都不会吃。”

隋青抬头，幽幽的问：“太后，您觉得，皇上心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末将感觉，皇上知道的，比我们想到的多。他的恨，只怕不是来自于染染表面上的背叛。”

柳太后一惊，隋青又摇摇头说：“算了，也不一定，末将只是猜测而已，末将不说，万事以皇上的龙体为重。末将相信，染染终有回来的那一天，到那时，若是皇上和她依旧还有解不开的结，而且解药也已经拿到了，太后，请恕末将斗胆，末将必然会向皇上说明实情，还染染一个公道。”

柳太后又惊了一下，沉思了半晌，轻轻点头：“也好，不能让她背一辈子的黑锅。只是……”

“只是什么？”隋青忙问。

“只是，她若是和谢君庭有了肌肤之亲，并且真的怀了他的骨肉，那……她的身份……即便她曾是云王妃，也做不成……隋青，本宫先去劝劝他，你自己想想吧！”柳太后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实在说不出那样残酷的现实来，匆匆离开，走向了御书房。

推开御书房的门，她吓了一跳。殿中一团乱，到处是碎片、奏折、书、笔墨、砚台……椅子东倒西歪，花盆破碎，花枝被践踏成了碎泥…宫女太监们都被驱赶到殿外，无人敢进，所以，云轩手上被碎片扎破的伤口汩汩流血，也没有人知道。

“皇上！”柳太后含着泪奔了过去，云轩就坐在龙椅前的地上，脸色铁青，眼神呆滞，发丝凌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皇上…”柳太后奔到他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拉他流血的手，他却猛地抽了回来，脸转向她，眼底却空洞无光，半晌，忽然笑了，先是微笑，再是笑出声，而后便是狂笑大笑，直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顺着眼角流下脸庞。

“儿子……”柳太后也哭了出来，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轻声劝道：“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行不行？你别吓母后……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你振作一点行不行？”

“母后，您满意了吗？朕活着呢！朕还会活的很好，您瞧……朕多健壮，朕多快乐，朕多风光……母后，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现在您看到了，那还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朕是天子，天子是什么？母后，您知道天子是什么吗？儿子告诉您，天子，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无论曾经拥有过什么，可到了最后，都只会是一个人……母后，别哭了，这样多好！朕开心着呢……朕心里谁也没有想，真的！朕心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因为朕是寡人……”

一席失神的自言自语，让柳太后的泪水愈发的汹涌，云轩又笑了，轻声说：“好，她喜欢就好了，她快乐就好了，她觉得这样做是对的，这样能让她满意，就去吧！朕心里没有谁，以后永远也不会有谁，朕是天子，只爱自己……”

“皇上！”柳太后哭着抱住他，血滴到了她的罗裙上，开出灿烂的花朵来，刺的她的眼睛和心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