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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品？”</p>
“所以，范宁先生是选择了在这里首演他的新作？用作品替代论证？”</p>
“是一首小品，还是完整的多乐章作品？”宾客们互相交头接耳，看有没有知情人士预先了解过更多信息。</p>
音乐演奏是沙龙的重要元素，新作首演更值得关注，只要是一首精妙的小品首演，就能让某场沙龙一段时间内在其他社交场合被频频重提, 因此人们的兴趣被充分调动了起来。</p>
大厅的灯光短暂熄灭，再次亮起时，只剩中央一圈。</p>
四张椅子，四把谱架，组成简单的舞台，三位淑女和一位绅士站在各自的座椅前面。</p>
侍者们已从大厅四周不着痕迹地进场，点燃各处烛台，以造成光线的明暗对比，既不让舞台过于刺眼, 又让宾客们将注意力都放在接下来的演奏上。</p>
“一场没有提前告知的演出。”烛光映照着一旁侯爵夫人脸庞的笑意，“这是我们的小女主人罗伊·麦克亚当小姐，同青年作曲家卡洛恩·范·宁先生一起为诸位策划的惊喜…”</p>
侯爵夫人逐一做介绍：“除了他们外，另几位也都是圣莱尼亚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拉中提琴的这位绅士大家应该很熟悉了：亚岱尔家族的卢，另外这两位美丽的小姑娘则是尼西米勋爵的女儿琼，以及音乐学院已故著名作曲家、指挥家安东·科纳尔的女儿希兰…”</p>
四位演奏者的信息，也让众宾客开始持续解读其含义。</p>
“铁路大亨家族的卢·亚岱尔先生为之站台，这已经提前预示了范宁先生的一些艺术人格魅力…”</p>
“两位小提琴手，正是用餐时前排两位美丽的小姑娘，原来如此…”</p>
“没想到最高贵耀眼的罗伊小姐亲自参与到了这场演奏…”</p>
罗伊平时在校有一些演出场合，但不管是交响大厅，还是室内乐厅, 都和听众有着“台上台下”的距离感。</p>
而此时是真正意义上的“室内乐”, 这种难得的“亲切交谈”氛围，让坐在旁边的绅士淑女们，包括很多年轻倾慕者倍感激动。</p>
至于赫胥黎和另几位教授, 此时既感意外, 又觉颇为受用。</p>
毕竟这里是博洛尼亚学派的主场，作曲者和演奏者都是学生身份，这让他们脸面添光不少。</p>
“所以这是卡洛恩的主动提议，还是罗伊的推动争取？抑或两人关系比我认为的更亲密？…”赫胥黎副校长坐于柔软沙发，品着一口红酒，暗自揣摩细节，“今年学校和城市音乐厅的合作受到艺术界广泛关注，赞誉和质疑皆有，若今晚首演效果良好，又是一轮在主流媒体的造势…嗯，话说回来，还是得看曲子的质量如何，这应该是卡洛恩复试参赛的室内乐作品…”</p>
舞台上四人向观众行礼后，三人先坐下，第一小提琴希兰走到一侧钢琴前，按下校对音准用的琴键，最后一个落座。</p>
“d小调第一号弦乐四重奏‘死神与少女’, 题献保罗·麦克亚当侯爵…说起来, 这也是一首标题音乐…让我们把接下来的时间留给音乐本身。”</p>
空弦的摩擦声中, 侯爵夫人的引导词结束，然后款步走下舞台。</p>
范宁一只手搭在沙发扶边，换了个侧靠的舒服姿势，遥遥看向灯光下的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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