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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谓,礼尚往来。”

柳青山闻言叹了口气,低头瞧着碗里清透的茶水,忽然有些心情复杂,谈不上了无兴致,却也实在提不起心情。

不过犹豫再三之后,柳青山还是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南山君会意,起身笑道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随时恭候柳兄大驾。”

柳青山起身与之作揖。

南山君面上笑意更浓,收了茶具、茶壶、火炉、茶案之后,便不再多费口舌,还礼之后,就转身离去。

阵法当中。

冯铄落在南山君背影的目光,在其出塔之后便悄然收回,转而看向旁边正在小口喝酒的云泽,问道

“怎么说?”

云泽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略作沉吟之后,便将酒坛暂且放下,无奈道

“什么怎么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南山君方才所言你也全都已经听到了,虽然有些个人的目的杂在里面,但柳青山修行读书方面遇到的问题,也已经明明白白指出来了,而且临到末了,他还给这柳氏麟子送了一个慢字。只是具体能够理解领会到什么程度,还要看柳青山自己才行。”

稍稍一顿,云泽后又补充道

“比起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些,南山君对于柳青山如今正在面临的问题,其实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准确答案,他的一切说法都在围绕‘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虽然可以解答一些柳青山的困惑,但又没有完全解答。再就是最后给出的慢字,很大,很深,也很广,可这为了解决柳青山出现问题的根源,依然无法直接解决当下问题。当然这也是南山君真正想要的,他只希望柳青山能够为了防患于未然,亲自出面止戈息战。”

云泽忽然转过头去看向冯铄,似笑非笑道

“但这对于柳青山而言,肯定没什么问题,毕竟一个慢字其实已经足够了,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想通眼下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说不好以后还会有些意外收获。但对你而言还是说得直白一些比较好。”

说完,云泽便哈哈大笑起来。

冯铄气得脸皮一抖,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很快,冯铄又有些黯然神伤,明明自己还是补天阁的守经长老来着,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可这辈子读过的书本,确也不少,比不过南山君这种正儿八经书院出身的读书种子也就罢了,怎么就连云泽这种读书读上歪路的家伙也比之不过?

冯铄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掌缓缓抚摸怀里的酒坛,忽然有些兴致索然,便将酒坛藏入气府,起身返回柜台这边,将那灵纹编织而成的自己随手拍散,瘫坐在那椅子上,脑袋后仰搁在椅背上面,神色间尽是愁云惨淡。

只片刻,冯铄就重新打起精神,抬手用力拍了拍苍老脸颊,正在继续钻研灵纹阵法的事情,眼角处却又忽然瞥见书山那边,柳青山正神情复杂地坐在那里。冯铄眯了眯眼睛,忽然咧嘴一笑,施施然起身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缓步上前,最终来到柳青山面前站定,笑眯眯地与他闲聊起来。

然后一步步循循善诱,就逐渐说到了柳青山如今正在面对的问题上面。

再往后,就是云泽之前跟他说的那些了,全被这老东西拿来当成了自己的看法,说得一字不差。

柳青山几次惊愣莫名。

到最后,终于换来柳青山一句“谢过前辈指点迷津”,冯铄这才装出一副高人模样,面带微笑,不发一言转身重新回去柜台里面坐了下来,一边埋首案上写写画画,一边忍不住咧嘴而笑。

云泽满脸鄙夷。

早在几天之前,就是敬香楼那张契纸的存在,被姜广手底某人发现之后,当天夜里,罗元明就在那位一直留在仙宴阁中,却也偶尔会有一些时间不知去向的徐老道的劝说之下,不声不响打从后门离开,之后一路辗转,去了最西边的那座冰谷深处。

就在附近,更早之前,罗元明曾在这里找见了第一次受伤之后躲藏起来的艾尔罗,且以自身异象化作星尘瀑布,从天而降,滚滚砸进冰谷谷底,让那本身身负重伤的艾尔罗,再遭重创,迫不得已化出本体,却也依然留下了不少鳞片散落在此,只是其中绝大多数都被后来找到这里的补天阁弟子捡走了,毕竟艾尔罗本体或多或少沾了个“龙”字,哪怕修为境界不算很高,鳞片硬度相对有限,却也能够卖个相对不错的价钱。

可即便如此,只要在这附近细心寻找,也依然能够找见一些无人问津的破碎鳞片。

这天正午,罗元明正在冰谷底部缓慢散步,以此沉淀心湖心境,稳固自身修为,手里也在拿着那只缩成了手捻葫芦一般大小的青玉葫芦随意把玩。

偶有寒风吹袭而过,冰崖上方,总会悉悉索索地落下一些冰渣碎雪。

罗元明忽然停住脚步。

对面,南山君正与柳青山并肩而来。

罗元明皱了皱眉,目光看向南山君,面露询问之色。

后者只微微摇头,在他身前两丈开外便早早止步,而柳青山则是继续上前,来到一丈之内,面带微笑,与早便相识却也从未说过话的罗元明开门见山道

“在下是为息战而来。”

罗元明神色平静,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绿袍男子之后,开口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做那不立危墙之下的君子,怎么,破境之后,就觉得在我面前不是危墙之下了?你就不怕我会一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柳青山面露无奈之色,摇头叹道

“罗公子这又是何必。”

罗元明神情懒散,掏了掏耳朵,转身走到冰崖下面,在其中一块儿不知何时坠落在此的碎冰上坐下,后仰下去,背靠冰崖,以半躺半坐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手里依然把玩着那只手捻青玉葫芦,然后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青山只得转过身来,略作沉吟之后,开口问道

“罗公子这段时间以来做过的事情,在下自是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同时也能明白罗公子找人心切”

不等柳青山说完,罗元明就忽然抬手打断道

“如果你想说我做事莽撞,不仅不顾后果,而且不分青红皂白,那就大可不必继续说下去了。在我这里,你们读书人的那些学问道理,不顶用,比起狗屁还不如,我只知道云师弟是我师弟,而且是我师父亲口承认过的亲师弟,那么我这做师兄的,自然需要照顾到师弟的安危让他失踪这件事,已经是我极大的失职,那么现在不管云师弟是死是活,我都必须找到他的下落才行。”

柳青山皱眉不已,正要开口,却间罗元明忽然站起身来,一边缓慢踱步,把玩那只手捻青玉葫芦,一边理所当然地大声说道

“在我这一门,从我开始往上数,到我师父,到我师爷,再到祖师爷,其实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只是什么路数都会一些,什么本事都有一些,说白了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却也是样样稀松,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有一点,也是唯一一点,肯定不能做差喽,更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说完就给抛之脑后,所以按我师父的说法,就是自家的犊子,得自己护着。”

说到这里,罗元明忽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柳青山,眼神冷漠。

“所以不管云师弟现在在哪儿,我都必须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青山叹了口气,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眉心,缓缓问道

“可若那些名字被你刻在石碑上的人,都与此事无关”

罗元明嗤笑一声,重新恢复往日那般懒懒散散的模样,一只手把玩葫芦,一只手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抬头想了想,然后扭过脸来看向柳青山,面露讥笑。

“要是那群废物真与此事无关,那我就给他们来个负荆请罪,可好?”

柳青山愈发无奈,已经大抵知晓罗元明的态度究竟如何,倘若还要继续聊下去,难保不会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只得转而看向南山君。

后者同样深感无奈,叹了口气,上前与柳青山笑道

“罗兄方才只是说了一些玩笑话而已,柳兄可莫要当真。这样吧,栾秀秀、姬尚文那边,还要劳烦柳兄再跑一趟,从他们那里打听一下云兄的下落,至于如何判断所言真假,在下倒也有个法子,恰好栾秀秀他们那里共有两张书契用纸,其中一张可能已经用掉了,但也应该还有一张,倘若他们愿意配合,在下愿出百万玉钱将那书契用纸买下来,用以验证所言真假。”

说着,南山君便将手中折扇轻轻一扇,两人中间的冰面上,就立刻多出一堆灵光迷蒙的玉钱。

“这里共有十万玉钱,便是在下以表心意的定金。”

柳青山见状一愣,忽然记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南山君笑道

“柳兄莫要误会了,这些玉钱,是从仙宴阁而来。”

柳青山微微摇头。

“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君子所以存诚。”

南山君道

“确未妄言,此乃仙宴阁姜广前辈所赠,若是栾秀秀他们也有此问,大可将那契纸撕下一些,用来验证在下所言是真是假。”

闻言,柳青山皱眉不已,心存狐疑,就听不远处已经重新回去碎冰那里半躺半坐的罗元明,忽然嗤笑一声,慢悠悠道

“先把钱都送去仙宴阁,再让姜广另外拿些钱来送给他,确未妄言。”

柳青山愕然。

南山君苦笑道

“罗兄何必非得将我拆穿才行?此计虽非上策,却也是一石三鸟,即可免去一场激烈厮杀,也可避免一场深仇大恨,还可顺利知晓云兄失踪是否就与栾秀秀、姬尚文等人有关,咱们便依此计而行,有何不可?”

罗元明瞥他一眼,忽然变得沉默下来,心里不太想与南山君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南山君大概能够明白一些,便主动说道

“罗兄是想说,这个法子未必可行,毕竟一张本就不是特别值钱的契纸,能卖十万余钱,已经是天价之上的天价了,就连咱们当初在那敬香楼里买纸的时候,也才花了一万玉钱,所以谁也没法保证,他们会不会佯装答应,但却收钱给纸不做事,毕竟这事儿还是挺麻烦的,不仅需要签字画押,还要一个一个问过去。”

南山君叹了口气,无奈叹道

“可罗兄有没有想过,他们前不久才花了百万玉钱用来买纸,虽然还不至于因此落到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可百万玉钱,绝非小数,就算分摊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也有将近一万玉钱了。再怎么有钱,也没有谁想平白无故花这冤枉钱,若是只需签字画押,再随便动一动嘴皮子说些实话,回答是与不是,或者知与不知,就能把钱轻松赚回来,何乐而不为?”

“倘若有人死活不肯,那就是真有问题了,甚至无需咱们亲自出手,栾秀秀与姬尚文他们这段时间因为此事糟了这么些罪,又岂会轻饶此人?”

“再说咱们这边。罗兄的手段究竟如何,在下自是心知肚明,以一敌百或许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江湖上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所以罗兄倘若真与他们厮杀起来,便是胜了,又岂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再要说些不太好听的,江湖厮杀,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有意外发生,更何况蚂蚁多了咬死象的事,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倘若罗兄肯用此计,自可避免这些,并且咱们最多也就只是损失了早先在那敬香楼中买纸花的一万玉钱。至于百万玉钱从何而来,”

南山君笑了起来,缓缓说道

“便是要我立下道心血誓,这百万玉钱,也是仙宴阁那位姜广前辈送给我的,岂是妄言?”

罗元明神情一动,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柳青山暗自沉吟片刻,很快就理清了南山君此番谋划的整体脉络,感慨叹道

“倘若一切顺利,一旦在那其中有人真与云公子的失踪有关,必然暴露无疑,并且待得此事过后,若是两位公子还肯放一放身份与傲气,为栾秀秀他们摆一场宴席,说不上全部,但绝大多数都有很大希望可以化敌为友。”

闻言如此,罗元明立刻脸色一沉,嗤笑一声。

柳青山有些莫名其妙。

南山君无奈开扇,挡在面前与柳青山以束音成线的秘法说道

“罗兄心气之高,傲气之重,是我生平仅见,别看罗兄平日里好像只是懒懒散散,不喜出门,甚至不爱与人说话这其中固然有些性情懒惰方面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瞧不起人,所以让他放下傲气大摆宴席这种话,以后还是莫要再提。”

柳青山这才恍然。

南山君将折扇打在左手手心,使之合起,目光望向冰崖下边正在眯眼皱眉沉思的罗元明,待其重新开始把玩那只手捻青玉葫芦之后,这才笑问道

“罗兄以为如何?”

罗元明动也不动地转眼看他,带着一些审视的意味,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懒洋洋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背靠冰崖,半躺半坐。

“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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