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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以德报怨”就是没有保存完整的句子之一。

冯铄看了面露苦闷之色的柳瀅一眼,想了想,便俯身凑到近前,悄然间便以身形继续遮掩身后之物,笑问道

“柳姑娘觉得这句话不对?”

柳瀅眨了眨眼睛,沉默片刻,这才终于“嗯”了一声,后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好像不该这样,应该是真想做到以德报怨,会很难吧”

冯铄又问道

“栾姑娘不曾与你解释这个?”

柳瀅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想来也是不曾问过栾秀秀。

冯铄笑道

“这些书本,若是遇见不懂之处,还是要多问一问的,就像这次,如果你曾问过栾姑娘,就会知道‘以德报怨’的后面,其实还有另外三句,并且流传至今,广为人知。所以这句话一旦完整说来,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柳瀅闻言一愣,心下暗自揣摩片刻,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心情欢快地笑了起来。

恰此间,栾秀秀终于姗姗来迟,走入塔门,被柳瀅瞧见之后,立刻极为欢快地离开柜台迎了上去,一番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栾秀秀是被一位相识之人请去说话,这才被迫迟了一些。不过具体原由究竟如何,栾秀秀倒是不曾亲口说出,只让柳瀅先去经塔六层继续看书,她还有些事情要做,等到事情做完之后,自会上楼过去找她。

柳瀅虽然心有好奇,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还是没有多问,乖乖照做。

等她离开之后,栾秀秀脸上的温柔笑意就立刻收敛起来,眼神阴冷,寒光毕现,并不理会柜台后面的冯铄,也不避讳,目光看向迎面走来的一位高大男子,两人边走边说,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聊起了有关联手之事。

栾秀秀的名字其实也在塔门外的那座石碑上,属于往日里曾经做过杀人夺宝之事的众人之一,同时作为栾秀秀背后靠山的栾氏妖城,也曾与云温书有过矛盾。不过按照徐老道当时与罗元明万里传音的说法,这所谓的矛盾,其实有些不值一提,就只是他与云温书、乌瑶三人某次的恶土之行,途中偶然撞见了几个栾氏妖城的小人物,正被几个恶土当中活着的生灵大肆追杀,为求自保,便见死不救,后被如今已是栾氏城主的鸾凤得知,便相互之间起了些口角,仅此而已。

所以栾秀秀的位置也就只是相对而言比较靠前。

可即便如此,栾秀秀也依然没能来得及躲入经塔或是饭堂之中,就被罗元明找上门去打了一架,哪怕厮杀途中已经化出本体鸾鸟,仍是惨被罗元明抬手扯下的一条星尘浩渺砸在脊背上,从高空跌落,坠向地面,脏腑经络全都遭受重创,一团乱麻,伤势不可谓不重,只是外伤极少,便稍加掩饰,就不曾被柳瀅察觉。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就连云泽也不曾有丝毫察觉,还是后来罗元明扛着石碑跑来堵门,冯铄与他交代这段时间事情经过的时候方才知晓。

不过在那石碑上,栾秀秀的名字倒是早就已经被罗元明随手抹去,如今再看,已经只剩光滑痕迹。

但罗元明可以不去在乎这些手下败将,一心全在寻找云泽下落的这件事上,可身为手下败将的他们,或者时至今日也还被迫在做缩头乌龟的这些人,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愿意平白无故被人欺负到了这种程度还要善罢甘休,也就理所当然会有联手想法,而每天都会特意跑来经塔这边亲近柳瀅的栾秀秀,也就理所当然接过了经塔与饭堂两拨缩头乌龟的联络要责。

罗元明并非不知,只是懒得理会。

而在此时,旁边那座能够遮掩身形的阵法当中,云泽正在小口喝酒,距离正在边走边说的两人不算很远。

所以栾秀秀与那高大男子的谈话内容,十之四五都被云泽听到。

内容很简单,其实就是躲在饭堂里的那群缩头乌龟,里面有人想到要用书契解决人心不齐的情况,他们那边已经全部通过,不过还有两个问题正待解决,第一个比较好说,就是经塔这边统共能有多少人赞同书契内容,又是否还要提出什么更改建议,第二个,则是书契用纸从何而来,饭堂那边暂且没能给出一个合适的路子,还要问一问这边才行,倘若依然无法解决书契用纸的问题,那就只能另外想些其他办法了。

谈话内容,云泽就只听到了这些,之后两人又说了什么,云泽便一无所知。

冯铄正似笑非笑地扭头看来。

云泽瞥他一眼,自顾自喝酒,然后收起还没喝完的那坛梨花酿,卯足了力气艰难起身,继续站桩修行,炼精化炁。

冯铄面露意外之色,想了想,故技重施,留下一道灵纹织成的假人之后,便起身走入阵法之中,施施然坐在地面上伸了个懒腰,而后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懒散问道

“联手之事忽然有了一大截进展,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你的罗师兄?他可是为了找你才会落到这般地步,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现身想办法帮他一把才对吧?”

云泽眼帘低垂,呼吸吐纳不断,口鼻之间明显有着白龙之象随同呼吸吐纳环绕出没,似乎全身心都在修炼当中,对于冯铄的询问,并不理会。

于是冯铄又问道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闻言之后,云泽忽然睁开双眼,眼神冰冷地盯着冯铄,干脆张嘴一吸,直接吞下口鼻间的白龙之象,之后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盘起双腿,喘了两口粗气,冲着冯铄冷笑一声,反问道

“事已至此,就算我肯现身又能怎样,还不是多死一个,有意义吗?”

不等冯铄开口,云泽就已经缓缓举起右手,露出伤势早就已经完全愈合的手腕,自问自答道

“半点儿意义都没有。因为人一旦死了,所有一切就全都没了,那我与其出去送死,倒不如继续赖在这里,一边修行,一边想办法将这阵法给它破了,”

说到这里,云泽忽然一身煞气戾气,如水沸腾。

他冲着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的冯铄咧嘴一笑,眼神阴森。

“然后老子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狗东西!”

冯铄双眼虚眯,却又突然察觉到云泽一身煞气戾气,竟然极为突兀地消失不见,就连表情眼神也都已经恢复如常,甚至犹有闲心拿了之前还没喝完的那坛梨花酿出来,小口喝酒。

冯铄忍不住眉关紧蹙,一双眸子悄无声息浮出一层金色光彩,依靠早已大成的瞳术秘法,直接窥探云泽的心湖景象。

古井无波,水平如镜。

冯铄便有些惆怅。

虽然不太清楚白先生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小子,果然难缠。

云泽喝了两口梨花酿后,便开始努力挪转身形,最终让自己能够靠在墙壁上,以便自己能够轻松一些,随后竟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平静地缓缓问道

“柳瀅最近学到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太正了?”

冯铄愣了一下。

云泽便继续说道

“她最近看到的书本,很多东西都跟儒家有关,而且或多或少都会牵扯君子之道。我不是否认君子之道有什么不好,只是其中很多道理,已经不太适合这个越来越坏的世道了。”

冯铄沉默片刻,忽然苦笑起来。

“那你这种破罐子破摔,然后比谁摔得更碎一些的处事学问,就很适合这个越来越坏的世道了?”

云泽喝了口酒,笑道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也从不承认这种破罐子破摔,然后比谁摔得更碎一些算什么学问道理,不过说起这个,好像还真有一句有理之言,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流传甚广啊!”

冯铄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弄不清楚云泽口中所言,究竟用了这句话原有的褒义,还是被人引申出来的贬义。

云泽也不理他,就只是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小口喝酒。

恰好栾秀秀似乎也与那位高大男子说完了事情,正沿着书山小路往楼上走去。

云泽眯起眼睛,眼神深沉,目光追着那位模样清丽的栾氏麟女,双手抱着怀里的酒坛,两只手轮流拍在酒坛的“大肚皮”上,砰砰作响,直到栾秀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面,这才停下,忽然问道

“冯老头儿,你说一个有些修为的人当然修为境界不算太高,还没摘掉‘凡人’帽子的那种,喝醉酒后,一脚踹在一个小姑娘的肩膀上。小姑娘的身子很虚弱,从来不曾修行过,看着只有六七岁,实际上已经十岁了。你说,这一脚踹过去,哪怕是失了准头的,会不会直接就把人给踹死了?最起码骨头会碎吧?”

冯铄有些莫名其妙。

云泽转头看他,脸上带着略显古怪的笑容。

于是冯铄便认真思考起来,许久之后,这才语气感慨道

“如果出手之人没有刻意收力,那个挨了一脚的小姑娘,哪怕不死,也得变成残废才行。”

云泽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忽又问道

“柳瀅是先天武道胚子的鼎炉体质,是不是天生体魄就比常人更强一些?”

冯铄越发莫名其妙,但也还是解释道

“先天武道胚子的鼎炉体质,其实说白了,就是天赋要比常人更强一些,天生享有极其厚重的武运。打个比方来说,以常人身负武运的数量作为一,那么天之骄子就是五,凤毛麟角则是七,而柳瀅却要更高一些,可能是九,也可能是十。所以极其厚重的先天武运,就会让柳瀅在武道修行的方面,比起他人更加如鱼得水,并且修行途中一旦触及武道意境,也会立刻拔地而起,若以登山为例,无论常人也好,天之骄子也罢,或者凤毛麟角,都要以山脚作为登山起点,可先天武道胚子的鼎炉体质,却是一旦瞧见了这座大山,就会立刻来到半山腰处。”

说完这些,冯铄稍稍一顿,这才最后回答道

“所以柳瀅相较于他人,就只是修行更加顺畅,武道意境起点更高,但天生体魄的方面却与常人无异。如果非要继续问个究竟出来肉身体魄,是被武道包容在内的其中之一,除此之外,真正的武道还要涉及很多方面,并且要比肉身体魄所在的层次更高、更远。关于修行,有个说法叫做‘返璞归真’,你该听说过吧,先天武道胚子的体魄并不突出,反而某些先天体魄极为强横的鼎炉体质,要比武道胚子更差一些,就恰好可以印证这种说法。”

云泽了然,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明白了”,顺便取处一坛还没开封的梨花酿搁在旁边地面上,又推去冯铄面前,算是谢礼。

可冯铄却也并未露出半点儿笑意,更不曾直接收下,只是满脸狐疑地盯着似乎已经没有问题想问,便继续小口喝酒的云泽。

“你问这些做什么?”

云泽看他一眼,咽下已经喝进嘴里的酒水之后,继续张嘴喝酒,没有半点儿表示。

冯铄皱眉,又问道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被人踹了一脚的那个,是柳瀅那丫头?”

正在喝酒的云泽,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拿开酒坛,冲着冯铄咧嘴一笑。

“你以为呢?”

冯铄瞪大双眼,豁然起身。

云泽又喝一口酒,然后心满意足地哈出一口酒气,这才将酒坛放了下来,重新抱在怀里,闭上双眼,仰头靠墙,缓缓说道

“第一次见到柳瀅的时候,是在北中学府下的那座临山城。当然,临山城现在已经没了,变成临山湖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我从芝兰室里出来之后,正想再去一趟书香斋,恰好路上肚子饿了,就在一家馄饨摊子那里打算吃碗馄饨再往前走,就很凑巧地遇见了当时还是乞丐的柳瀅那么小一个小丫头,还是先天武道胚子的鼎炉体质,竟然能在临山城那种修士遍地的地方活了那么久,而且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她的鼎炉体质。又很凑巧的,恰好在我遇见柳瀅的时候,她的手里,竟然还有别人大发慈悲送给她的一颗蜜糖。”

冯铄神色变换,只是最后一件事,让他有些不明就里。

云泽微微睁开眼睛,笑了笑,继续语气轻缓地说道

“其实吧,当时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后来已经记不太清了,就是柳瀅好像有些不太开心,好像是因为什么就在心里对我有了些成见?应该差不多吧。反正那段时间,其实我是习惯牵着柳瀅一起走的,但她那次没让我牵,自己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后面,然后,我就忽然想到了我跟她刚刚认识的那天”

说到这里之后,云泽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依然仰着头靠在墙壁上,眼帘低垂,眼神黯淡。许久之后,这才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没对谁,就只是捧起酒坛,感慨道

“江湖上啊,果然最不缺的就是人心险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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