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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荼讨了块牌令，高高兴兴的出了王府。</p>
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多了，看王爷这意思，以后他是随时都能回黑明坊，也不用得允，这才是真真自由了。</p>
又想到适才王爷那副隐忍难过的模样，白荼心里一阵愧疚，都说红颜祸水，他没想到自己这张脸有一天也能担上这句话。</p>
哎……老天爷捉弄人啊。白荼一边想一边欢快的雇了一辆马车，两刻钟后马车便停在了黑明坊前门口。</p>
再看到熟悉的牌匾，白荼心里舒坦极了，整个人都松懈下来。</p>
“啸天叔，牛四，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高兴的喊道。</p>
牛四正在无聊的翻着书，这两日掌柜的不在，他精神实在提不起来。</p>
可忽然熟悉的声音就响起了，他激动的扭头一看，就看到那样欢愉的面孔。</p>
“掌柜的，您可算回来了。”牛四欢呼着跑过去，一把抱住白荼，声音哽咽：“毛先生说您不回来了，我还想您怎么就舍得丢下牛四，虽然王爷确实比牛四好看，可您也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p>
牛四还没唠叨完，后领子就被人一提，硬生生将他拽开。</p>
他正要发怒，回头看到毛遂的黑脸，顿时规矩的又往后站：“我这是太久没见掌柜的，太想念了。”</p>
毛先生一向不喜他与掌柜的过于亲近，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可也不敢去惹黑脸的毛先生。</p>
白荼拍了拍牛四的头笑道：“王爷哪儿有你这么听话乖的。”</p>
“那掌柜的为何不回来？毛先生前日夜里去找你没找着，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这两日我和啸天叔说话都小心翼翼的。”</p>
“可不是。”闻声而来的啸天接着道。</p>
跟在啸天身后的老关也喜道：“掌柜的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日，黑明坊就跟没人儿了似的，连牛四都不爱说话了，毛先生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句。”</p>
毛遂脸色不好看，丢了牛四的领子，又回到柜台前。</p>
白荼四下看看，坊内一个主顾也没有，虽然大热天儿的人少也正常，可不至于这般冷清吧？</p>
牛四看出他的疑惑，小声道：“毛先生说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开张，这两日，来了客人，也都被毛先生哄走了。”</p>
白荼眉头一拧，指着毛遂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有银子不赚，你是书读成呆子了么。”</p>
毛遂语气冷淡：“你既想撒手不管，又何必在意挣不挣银子。”</p>
“我这……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嘛。”白荼想到这两日没挣银子，心里就郁闷的不行，果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毛遂，这家伙，狠起来就专跟银子过不去。</p>
“掌柜的为何要留在王府？那王爷……您也知道，这不是自个儿往虎口里送么？”牛四从角落挪了四张凳子到白荼跟前，明显一副坐好听戏的样子。</p>
白荼也就顺势一屁股坐下，慢慢儿说起了这两日发生的事儿。</p>
虽然只有两日，可发生的事情却不少。</p>
说完范冒这茬儿的时候，牛四终于忍不住打断道：“陈州之内，能比得上掌柜这般高超技艺的，屈指可数，那范冒可算是踢在铁板上了。”语气里尽是得意。</p>
白荼打了个哈欠：“能在凉王府做事儿的，也是真有本事，我这趟也不容易，若非我早知那些老工匠不会心服，又特意记了他们的文卷，又怎抓得住这先机，我昨夜可只睡了两个时辰呐。”</p>
“还是掌柜的有先见之明。”牛四夸了一句，又问道：“回来了就不走了是么？要不去睡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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