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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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修愕然，他对小迟有印象，只因他是顾若初的贴身小厮。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厮竟是顾若初的人证？

他看一眼郑氏，郑氏同样错愕，流露出茫然的神情。

顾若初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小迟到场，郑氏必然哑口无言。可过了一阵，下人却回报：“回二少爷，小的们没找见小迟。”

顾若初喝茶的动作顿住，“怎么可能。”

不过，她稍加回想之下，便想到从今早起就没见到他人。

见不到也属正常，下人总要在府里各处做活，小迟保不齐去哪儿帮忙了，可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找不见呢，分明昨夜两人还有说有笑。

她又吩咐，“多带几个人，再去找就是了。”自己府上的熟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下人又报了一回没找到。顾若初仍叫他们继续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盛文修抽出腰间的折扇，边扇边好笑地说：“若初，依我看，咱们不如散了吧。在这儿已经耗得太久，爹娘都累了，等回头找着了那小厮，再带去问话就是。”

郑氏挺直了腰杆，底气颇足跟着附和：“若初，玩闹也要有个限度，你父亲事务繁忙，已在此陪你坐了半日，你且尽尽孝心，让你父亲回屋歇一歇去。”

顾若初怎么可能顺了她的意。

自己今日是给郑氏来了个猝不及防，倘若放她回去，给她点时间做准备，谁知又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况且，一日后举家皆在船舱中，再争口舌多有不便，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久找不到人，不知小迟做什么去了，顾若初心里也渐渐没底。郑氏母子的嘴脸丑陋，俩人眼瞧证人不到，便猖狂起来，又拿话挤兑她。

她正要反唇相讥，门外由远极近，响起一阵轻急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不是回信的下人，而是小迟。

小迟并未穿戴顾家家丁的青色布衫，而是穿着他自己的普通衣服，进来时全然没把旁人放在眼里，只奔顾若初大步走去，满含歉意地冲她笑着：“二少爷，抱歉，我来迟了。”

小迟的个子很高，站在她面前时犹如一堵高墙，叫她不得不仰起头，“你去哪儿了？”

两人站得近，她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竟然像是女子的脂粉香。顾若初一愣，不免暗暗惊疑。

他笑眯眯解释：“要随主家离开扬州，我一大早出了趟府，去与府外的家人道别，没想到二少爷正找我。我给二少爷添麻烦了。”

家人？顾若初更加疑惑，她未听小迟说起过府外还有家人。

她启唇，正想接着问他家人是怎么回事，就见小迟正冲她挤眼，目光晶亮。

顾若初一噎，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盛文修很是不耐烦，“既然这小厮来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顾若初什么都不怕了，这下郑氏难逃制裁，她双臂环在胸前，只等着看好戏。

“小迟，把你知道的说给大家听。”

小迟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柄精巧的小刀，呈给顾铭看。

“那日上山接二少爷回府，途中歇息的时候，我在二少爷所乘马匹附近的草丛里，捡到了这柄小刀。此物，是二太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