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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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牛莱和爱勒丝看着空空如也的石盆，心里仿佛呼啸奔腾跑过了一群草泥马。

这下是彻底没饭吃了。

“你虽然是个没用的人类，但饭做得真的是相当不错啊！我还没有这么吃过食物，看你长得也还不错的样子，我给你个机会，做我的雌性吧！”主位上的那只鸟翘着个二郎腿，用不知道从那儿变出来的木签剔着他那口大白牙。

这个时候还忍的下去，它就不是黑龙是绿龙了，爱勒丝直接恢复原形，朝他脸上喷了一口温度极高的龙火。弗兰克斯见它是动真格的，也严肃了几分，扬起几道风刃卷了过去。在这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里，风与火之歌开始上扬，将周围的一切打得个七零八落。

牛莱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想叫停它们俩的战争，可是双方都打红了眼，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在爱勒丝还有一点理智，知道将弗兰克斯引到外面去，不然才建好没多久的木屋就算是毁了。

看它们短时间结束不了的样子，牛莱将院子里被打坏的东西搬到外面去，收拾了一番，让里面又重新恢复了整洁干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默默的去储物间拿了一堆食材出来，开始重新煮起了饭。

等锅里的食物开始冒出香味之后，被弗兰克斯闻到，它率先叫停。

“等等，等等！爱勒丝老弟，休战！哎呀！你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弗兰克斯很是假意的赞美了一番。

既然弗兰克斯都这么说了，爱勒丝也没有打下去的理由了，它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然后变小回到院子里。

弗兰克斯也化为了人形，跟在爱勒丝后面过去了。

锅里的菜已经好了，牛莱给爱勒丝乘了一碗之后，自己也坐下来慢悠悠的吃起来，没有去管弗兰克斯的意思。

不说话不代表他不生气，弗兰克斯把他当成雌性真的是刺激到他了。

弗兰克斯讪讪，他自然也明白牛莱是生气了，自觉地坐到了离菜远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手里的碗。糟糕！刚才和爱勒丝打了一架他好像又饿了……。

牛莱只煮了爱勒丝和自己的分量，在他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爱勒丝也正好席卷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弗兰克斯吞吞口水，怨念十足的看了一眼爱勒丝。

爱勒丝得意的朝他笑了笑，事实证明，自己在伴侣眼里的魅力无限大大大，不过是一只厚脸皮的野鸟而已，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吃饱喝足之后，爱勒丝才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弗兰克斯的老窝离它的木屋可是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以弗兰克斯的懒惰不可能只是为了一顿饭就大老远的飞过来。

“嘿！老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爱勒丝问他。

“什么老鸟？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叫弗兰克斯，鸟类中最强大存在！你这只该死蠢龙，你简直给你们巨龙族丢尽了脸面。”看到桌上没肉了的弗兰克斯瞬间就换了一种态度。

“不过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弗兰克斯严肃了很多：“裂缝又要出现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爱勒丝吃惊道：“明明才过去没多久，不是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吗？”

弗兰克斯满脸沉重：“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莫斯亚力克之心告诉我们，地底已经开始在骚动了！”

“我们派遣了所有的族人去传达这个消息，你住的地方离得最远，我就亲自来了。”

爱勒丝脸上出现了担忧的表情“我前几天经过穆果林了，果子离成熟还早得很呢！会不会来不及？”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精灵族已经去催熟了。感谢界灵！如果不是预感到了今年的不同寻常，我想他们也不会出手，那群自以为是的混蛋。”

爱勒丝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牛莱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插话，等爱勒丝和弗兰克斯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了之后，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爱勒丝。”

不等爱勒丝回答，弗兰克斯就抢先道：“这只龙的牙齿还没有长全，连话都说不好，就让我来为你解答疑惑吧！这是我的荣幸。”

他忽略爱勒丝喷火的眼睛，躲过了爱勒丝踹过来的一脚之后继续回答：“其实我们住的这个星球是分为两个世界的，地上和地下。”

“地上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这里有森林，有河流，有湖，有山，有海，最重要的是还有阳光。”

“我们踩着的土地深处，也存在着一个世界，据说那个世界是被地上世界死去的一切所构成的，死去的山，死去的水，死去的花草树木，还有我们的同胞，都可以在那里获得新生。”

“这听起来不错，不是吗？”牛莱想不通为什么弗兰克斯和爱勒丝会露出那么凝重的表情，“说不定你们还可以见到他们。”

“不不不！我们完全不想再看到他们”弗兰克斯极力否认：“他们和我们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在地底世界得到重生的人，只会遵从地底的王的命令，他们的思想行为在他们得到重生的那一天起就变得与我们格格不入了。”

“虽然地底世界什么都有，甚至比我们地上世界的资源更加丰富，但有一样东西是它们没有却疯狂渴望的。”

“那就是阳光！”

“为了得到阳光，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这样听起来就有些毛骨悚然了，牛莱缩了缩肩膀，这种事情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所想不到的。

弗兰克斯还在继续：“不管是地下还是地上都是这个星球的一部分，为了保持平衡，每年地表的各个角落都会出现深不可测的裂缝，从里面爬出来千万亡灵生物。”

“这个时候的地上世界就是他们狂欢宴会的主场，而我们这些地上生物唯有躲在屋子里，洞穴里，各种阴暗的角落里，才不会被黑暗吞噬带走。”

弗兰克斯的人形外表粗犷，但声音还是和原形时候一样又细又尖，配上他故意塑造的阴森场景，确实有些渗人的感觉。

但这并不足以让牛莱害怕，他就当自己在听恐怖故事，他追问道：“那个穆果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要催熟它？”

弗兰克斯见自己没有吓到他，颇为遗憾的摸了摸鼻子：“是可以隐藏我们身上味道的一种东西，吃了它，只要不让亡灵看到你就没事了。”

“那种穆果只有森林有吗？”

“不是，它们分布在这个星球各个地方。”弗兰克斯有些诧异，面前的这个人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爱勒丝看懂了弗兰克斯的困惑，它向他做了一个手势，表示牛莱以前受过伤，可能是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

爱勒丝忧心忡忡，其实它之前就发现了牛莱对一些常识性的问题都不清楚，早早的就怀疑牛莱的脑袋被撞击过度没了记忆，为了保护伴侣的自尊与情绪它一直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被弗兰克斯这么怀疑的盯着，它怕自己的伴侣受到心灵上的伤害。

弗兰克斯接收到爱勒丝那里传来的讯息，同情而又充满怜爱的看了面前的脑震荡青年。

牛莱被他看的心慌，但他这个人就算内心一团乱麻，表面上也是淡定的一逼，滴水不漏。

又坐着闲聊了几句之后，弗兰克斯提出自己应该去向别的生物传达消息了，在再一次赞美了牛莱的厨艺并重新试着邀请牛莱做他的伴侣之后，就被爱勒丝给赶走了。

回到木屋里面后，爱勒丝对牛莱说：“其实没有弗兰克斯讲的那么可怕，只要呆在屋子里不乱跑就行了，那段时间很短的，只不过持续半个月就结束了，过几天会有人给我们送穆果过来的。”

牛莱本来还有些担忧，毕竟自己虽然也练过各类武术散打，体格健壮有6块钢铁腹肌，但在这个唯心的世界里还是一个战五渣，万一被抓到，估计也就玩儿完了。听到爱勒丝的安慰之后就稍微好了一点。

但是他还是询问了一下6678，想做一个确定：“6678，那段时间应该没什么事吧？”

【正如那只龙所说的，只要服下穆果，不出木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得到双重确定的牛莱非常安心，晚上还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一般从莫斯亚力克之心处得知消息到裂缝真正出现只有十天，在这十天之间弗兰克斯又来了一趟，带来了两个晶莹剔透的小果子。

“你们吃下这个之后，把门窗加固，关的紧紧的。穆果还有饱腹的功效，这半个月里面你们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爱勒丝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弗兰克斯这些话明显说给牛莱听的。

爱勒丝斜瞪着弗兰克斯，明显他还觊觎着自家的伴侣，这些东西难道还要他教，自己不会说给它的伴侣吗？

哼！图谋不轨！

弗兰克斯交代完之后就依依不舍的走了，走之前顺便清空了牛莱做的饭……

当大地出现裂缝的时候，牛莱按照爱勒丝的指示服下了穆果，没吃饭的饥饿感在果肉落入肚子里的时候就完全消散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牛莱透过木屋的窗缝看向外面，原本平坦的土地上裂开了一条条狰狞又深不见底的口子，悄无声息，就这么突然、迅速的遍布在周围的世界里，却又没有损坏一株草，一朵花，除了几粒土壤的掉落昭示着它的存在。

那些裂缝的出现是那么的温和。爱勒丝这个时候终于以自己那玩偶大小的身体爬到了牛莱身边，它说道：“其实没有弗兰克斯说的那么可怕，那些地底人只是来地上嗮太阳的，等他们晒饱了之后，他们就会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