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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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来这里, 是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有可以说再见对象人生，是不错人生。若对方有能为那样的再见感到悲伤，除此以外就别无所求了, 不是吗？』</p>

『我要走了……想开枪的话就尽情开吧。但如果可以话……能允许我一个任性的请求吗？至少……不要在家店里开枪。别的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唯独只有这家店……』</p>

『谢谢，还有……再见了，织田作。』</p>

……</p>

清冷的月光凄凄凉凉洒在地上, 显得伫立在路灯下那高挑身影，是那样的孤独与落寞。</p>

五条悟站在距离路灯不远处黑暗中，远远地望着那个孤独的背影, 心中涌出许多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p>

不仅如此，还听完了上次两人没有说完最后对话。目睹太宰治一个人故作坚强的离开酒吧。</p>

虽然说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打破梦境没有让梦境中的织田作之助把话说完, 可谁知……还是无法避免。</p>

真是拙劣的自欺欺人啊……</p>

五条悟仰起头，对着沉闷的夜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然后大步走向了那个依旧站在路灯下高挑身影。</p>

尽管知道, 这只是一段虚幻的记忆, 可他还是想要安慰一下这个背负一切, 一个人行走在绝望与希望并存道路上男人。</p>

“嘛嘛，不要伤心了……”</p>

“谁还没有和朋友分道扬镳过啊……”</p>

五条悟走到‘太宰治’旁边，右手虚拟搭在‘太宰治’肩膀上，与他并肩而行，然后带着有些苍白无力回忆，继续说道：“比起我这个终有一天要亲手杀掉自己曾经挚友人, 你可比我好多了不是吗？”</p>

“就算不被理解也没有关系。至少……你所做这一切都是有意义。不像我……能救只有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p>

“这样一说，我突然发现咱俩还真有些像一对‘难兄难弟’啊！”</p>

“你看——你和你那个织田作因为阵营关系，无法成为朋友。我和杰因为理念的原因，分道扬镳平……所以说——我俩之所以会相遇，果然是因为大家都是同命中人吗！”</p>

空荡的街道上，月光与灯光交织在一起。</p>

五条悟揽着根本就无法听不到他声音的‘太宰治’，和他一起走在了返回港口黑手党路上。</p>

他知道，这是一条即将到达终点的单行道路。但如果可以话，五条悟还是希望这条虚幻的记忆之路可以永远没有尽头。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与成为咒灵的太宰治在现实中相遇。</p>

但可惜是……</p>

这个世界上什么果都有，就唯独没有如果。</p>

就像五条悟明明已经预知到了后面的走向以及最后的结局，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阻止不了一样。</p>

在这场他永远无法参与进去的过去式中，他唯一能做，就是陪着这个奋不顾身男人，燃尽他最后的灵魂。</p>

“所以说……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啊……”</p>

又陪着太宰治熬了一个通宵的五条悟站在通电的玻璃墙前，望着楼下因为敌人的袭击而陷入混乱的黑手党们，忍不住抬起了自己右手，作出了一个发动咒术的手势。</p>

以他能力，解决这些袭击港口黑手党敌人甚至连弹射之力「赫」都用不上，只需要一记吸引之力「苍」便足够。</p>

但是，现在的他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p>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羡慕我什么，杰。”</p>

“除了这一身比你们强大的力量，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的吧……”</p>

五条悟对着下面的敌人比划了几下，最终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手。</p>

在他身后，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太宰治’。</p>

五条悟一手扶在玻璃墙上，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在这个梦境界中，唯一能够表明时间流逝欧式挂钟。</p>

但可惜是，这个挂钟也如lupin酒吧中挂钟一样，停滞在了黄昏时分不再动弹。仿佛在向五条悟暗示什么。</p>

五条悟望着那不再动弹时针和分针，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干脆放下扶在玻璃墙上手，背靠着身后透明的玻璃墙，垂头扯了扯自己嘴角。</p>

“原来是要结束了啊……怪不得……”</p>

他抬起眼眸，偏头看向了办公桌后正将写完文件折叠好的‘太宰治’，第一次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p>

明明最初恨透了这个梦境人是他，可末了……舍不得这个梦境那个人，却还是他。</p>

“太宰治……”</p>

五条悟转回头，后脑抵着玻璃墙，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眼睛，喃喃自语道：“要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就好了……”</p>

唏嘘话语，随着那条挂在‘太宰治’脖子上十分醒目的红围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好看弧度，消散在了这间两人一起待了四年之久办公室中。</p>

港口黑手党大厦顶楼。</p>

一轮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留下几乎染红整个天空晚霞。</p>

“不是今天哦。”</p>

“是从四年半前开始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包括将你妹妹从你身边带离那一刻开始，全部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局面而设计。锻炼敦君也好，扩大黑手党势力也好，全部都是。”</p>

五条悟站在芥川龙之介还有中岛敦的身后，和他们一起看着‘太宰治’迈着平静步伐走向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