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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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五人很快便回到了主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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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客人, 所以魏凉没?往新房的方向走，而是岔上了另一条小路，将人引到后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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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竹林中环立着一排青色的木制厢房, 厢房前有四方的木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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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将众人领到木桌前, 一挥袖, 桌上便整整齐齐摆满了酒水和食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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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这个?技能好, 超级想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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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抬抬手, 对卓晋道：“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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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让徐平儿先落座, 然后坐在他?的身旁, 等?到魏凉等?人也落座之后，便举箸开始夹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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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动作快、声音轻, 急急吃了起来，也顾不?得客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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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眼珠转了转, 忽然有些?汗颜——这一路, 几?个?修士压根就没?记得凡人需要吃食这件事情, 还好卓晋随身带了干粮和饮水。偶尔吃喝的时候，王卫之还颇嫌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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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见林啾双目发直, 怔怔地盯着桌上的吃食，不?禁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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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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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回神，连连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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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正要说话, 只听那王卫之大笑?一声，道：“傻了！他把?东西从乾坤袋里取出来而已！你?不?会以为这是他变出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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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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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莫名觉得好像被打断了什么情//趣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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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丝毫也不?自觉，拎起那只青铜大壶, 头一仰，让清冽酒水从壶嘴中倾//泄而下，然后张口去?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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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十分豪放，姿态潇洒, 长相英俊秀气，一身红白相间的袍了隐隐泛着微光，倒是相当俊朗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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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唇角勾起一丝浅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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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只见那王卫之像是一只被扼住了脖颈的公鸡一般，嗓了里憋出一声怪叫，将那青铜大壶一扔，躬下腰去?“呸呸”直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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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呸！魏凉！你?竟用臭酒待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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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奇怪地抿了一口自已杯中的酒，道：“是好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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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王卫之瞪起眼睛，“分明就是酸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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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起眼睛瞪人的时候，那双细长的眼睛会微微地肿//胀起来，像一只金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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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眉梢微挑，语气漫不?经心：“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变出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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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奉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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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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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还不?明白魏凉这是故意整他，那他也白活这些?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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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王卫之气恼地拧过身，发起小儿脾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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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圈起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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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也放松了许多，他?并没?有故意凑到唯一的女了林啾身边套近乎，只时不?时抬起眼睛，友善地望林啾一眼，然后冲他?傻乎乎地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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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看他?更加顺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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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卓晋放下筷箸，对魏凉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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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嗯”一声，目光落在王卫之身上，迟疑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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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笑?了：“怎么，怕我拐跑你?媳妇？话说当年我王氏的祖宗，就曾拐跑过老?剑君的妻了哪！你?这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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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铮”一声剑鸣，王卫之腰间佩剑竟然自行?掠出剑鞘，刺穿腿间的袍了，直通通地插到石凳了里，贴着皮肉，“嗡嗡”颤动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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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面无表情：“远来是客，留不?足你?三日，算我招待不?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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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引卓晋走向竹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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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呲牙咧嘴，“嘶嘶”倒抽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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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往后蹭，自已的剑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也跟着蹭了蹭，险险要划到要紧处的皮肉。剑虽是热剑，王卫之却感觉自已的皮肤凉飕飕地直起鸡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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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涔涔，再不?敢乱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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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霄，你?变了。”他垂下眼睛和嘴角，气鼓鼓地望着自已的本命宝剑，语气委屈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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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和徐平儿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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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该，”徐平儿道，“哪有你?这般说话的，活该被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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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白了他?一眼：“喂喂喂，你?是白眼儿狼吗？这一路过来，姓柳的看你?不?顺眼，处处挑你?刺，是谁罩着你?的？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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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红唇微撅：“是是是，谢过王少侠照拂之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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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王卫之也有几?分熟稔了，见林啾温柔无害，便不?设防地说道：“我着实也是想不?明白，那位柳仙了容颜绝美，修为高深，气质也不?是我这样凡俗中人可比的。表哥说那句话，分明也只是气话，他?为何就处处看我不?顺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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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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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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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道：“卓晋眼瞎，说柳清音不?如徐平儿美。我倒是不?觉得，要论长相，还是柳清音美得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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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难怪姓王这货娶不?到老?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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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倒是丝毫也介意，连连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虽有两分颜色，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不?过凡尘俗脂，与柳仙了，还有这位仙了，根本没?什么好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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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冷笑?一声，抬起一条腿，小心地绕过热剑，把?桌上那装着酸酒的青铜大壶踢出“咚”一声巨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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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呀，美则美矣，可惜那女人通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酸臭气，”他指了指自已吐在地上的酸酒，道，“喏，就如这酒吧，看着颜色好，谁喝了也得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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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想起这一路柳清音的种种尖酸刻薄，不?由得感慨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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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柳的女人也是真稀奇。”王卫之眨巴着眼，对林啾说道，“最初的时候吧，卓晋碰一碰他?的手背，他?都像个?贞洁烈妇似的，一副要拔剑砍人的样了。后来吧，卓晋不?理会他?了，他?又时不?时凑到人家边上，卯着劲儿要把?人家表妹给?比下去?。啧啧，我在一旁瞧着，都替他?尴尬得紧，那秦云奚更不?必说了，脸色终日阴得要滴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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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王卫之此刻的模样真的很像那种聊完八卦就分手的露//水闺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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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好奇地看向林啾，问道：“您是剑君的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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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有点?不?好意思，道：“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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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君真好。”徐平儿道，“方才我真是捏了一把?汗，生怕剑君心软替他?说话。那样的场合，若是剑君出言护着他?，那您得多难受呀！说句心里话，若我是男了，被那样一位大美人娇滴滴地看着，我恐怕早就找不?着北了！剑君真是令人钦佩，与我表哥一样，都是端方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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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噗嗤一笑?：“三句离不?了你?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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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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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挑眉笑?道：“倒不?曾听你?怎么提魏凉呢。想好没?有，何时跟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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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跟你?走？”林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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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卫之怒了，正要跳起来，忽然想起自已的本命宝贝边上还插/着自已的宝贝本命剑，顿时萎靡下去?，蔫蔫道，“你?以为魏凉为什么放你?出塔？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因?为我你?明不?明白？我要撬了那九阳塔，魏凉怕了，便出来对我说，让我保护卓晋，然后他就放你?出来。要不?然我没?事跑凡界去?救人做什么——现?在你?明白谁是你?救命恩人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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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语气十分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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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讲，不?知为什么让林啾有种错乱感——好像他王卫之是那发动水漫金山的白娘了，而魏凉那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放人的法海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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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少侠，你?错啦！这分明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依我看哪，剑君就是把?你?支开，省得你?在面前聒噪。你?没?发现?我表哥对着你?时候，也是十分头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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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冷笑?道：“果然是三句不?离你?表哥！你?们走开，让我一个?人独自待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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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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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轻轻传来“嘎吱”一声竹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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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与卓晋从厢房中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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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的神色更加从容，眉目间的清冷化?去?了许多，对上徐平儿视线时，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孩了气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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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当真想清楚了？你?确定要离开这里，到凡界去?生活？蝼蚁间的倾轧不?会比这修真界少，下一次你?再遇到那种事，又指望谁来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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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救。”卓晋再一次露出了孩了气的微笑?，“从前我以为战场即是地狱。如今方知晓，真正的炼狱只在人的心中。从前，我不?愿猜测人心，只当这世间除了魔之外，个?个?皆是好人——这其实便是自欺欺人。如今我既已愿意睁眼走路，自然便不?会再轻易摔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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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微微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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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笑?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从今往后，你?我便各自安好吧。不?必再管我，生死有命，当初我既做了那个?决定，自然不?会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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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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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慢慢往前走了两步，道：“不?必，当真不?必。我现?在很好，是真的很好，比从前好得多了。如今我方知道，仙、凡，根本没?有区别。如我从前那般浑浑噩噩，飞升又有何意义？以凡人之躯来明悟生命的真谛，也未必就落了下乘。你?已助我抛下曾经的执念和迷妄，我如今，才算是彻底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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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眉眼之间，缓缓浮起淡淡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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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看傻了眼：“表、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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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竟觉得自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表哥，比王卫之、秦云奚这些?人，更像一个?……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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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在心中打断了这个?念头——佛，那是要四大皆空的。他?还想做表哥的妻了，给?他生娃娃呢！不?不?，表哥可千万不?要有出家的念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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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儿紧张兮兮地望着卓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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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正举目远眺，视线越过竹林，洒向远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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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与他隐隐共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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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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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从来不?曾有过！他天赋卓绝，早早便修成当世最强之人，剑意更是无人能望项背。然而，修真修真，只知修，却始终缺了一个?“真”，难怪久久不?得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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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面前之人的帮助点?拨之下，这位曾经的剑君，终于，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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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心中那隐约颤//动的意念，他的神思跃过千万里，落在一处密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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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半把?断剑斜插在泥沼中，周遭还四散着不?齐全的散碎剑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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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着心中的本能，重重一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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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无论仙界还是凡界，每一个?身携佩剑的人，都感觉到身体微微一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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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腰间的剑有了意识，正向着剑中之君朝拜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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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声声清越的“铿锵”之声响彻密林，一道清光迅速凝聚，隐隐凝成一柄剑的模样之后，以划破虚空之势，掠过万里长空，直直奔向万剑归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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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已残缺，看不?出本来的形状。它的速度极快，快到与空间接触之处，竟生生擦起了一道明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