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肉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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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念叨着不能拖国公后腿不能拖国公后腿，长念很想坚持住，然而，被内殿的暖香一熏，她的小脑袋点啊点的，就点进了手里捧着的果盘里。</p>

于是，叶将白刚与议完事出来，就见红提面无人色地躲在宫墙一侧，弱弱地道：“国公，不好了……”</p>

叶将白眉心跳了跳。</p>

京官外放，明升实贬，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会让皇子予以抚慰，表达一番圣上对其的重视，以平怨怼。这种事做好了没什么奖赏，但是做得不好就会出问题。</p>

叶将白原以为，七殿下就算蠢了点，也还是个会说话的人，糊弄一下应该不难。</p>

然而，当他进去锁秋宫，看见两位脸色铁青的大人，以及软榻上双目无神昏昏欲睡的赵长念时，额头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跳了跳。</p>

“国公。”徐游远和谢晖都朝他行礼。</p>

深吸一口气，叶将白回头，温和地道：“七殿下昨日通宵抄经书给太后，有些困倦，怠慢两位大人了。”</p>

一听这话，两人便松了眉头道：“七殿下孝顺。”</p>

红提在后面垂着脑袋，心想辅国公这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殿下昨晚分明是思虑太多，失眠了，抄哪门子的经书？</p>

“两位大人这边请。”叶将白气定神闲地道，“方才圣上在御书房还提起二位，说此后徽州有二位大人齐心治平，圣心得慰。”</p>

要是平时，他是断然不会跟五品之下的官员说这些话的，但今儿是赶场救火，也就把好话都往外掏了。</p>

徐游远受宠若惊，连连拱手，谢晖也平了怨气，借机与他攀谈起来。几人移步侧殿，聊了三盏茶的功夫，谢晖笑道：“能得圣上和国公赏识，是我等的福气。”</p>

叶将白微笑拱手，礼数做得十分周全。</p>

半个时辰之后，红提站在宫门一侧，望着两位大人愉悦地告辞离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p>

“多谢国公。”她行礼。</p>

叶将白转过身来，逆了光，柔和的眉目瞬间变得阴沉无比。</p>

“你出去。”</p>

红提一惊，浑身都是一凉，惶恐地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殿里靠在茶榻上半昏半睡的自家殿下，张口就想求情。</p>

“出去。”叶将白完全没给她机会，大步往主殿里一跨，返身就让人将殿门狠狠合上。</p>

呯地一声闷响，灰尘几起，红提被吓得后退几步，等缓过神，又慌忙上前透过那门上的镂空雕花张望。</p>

叶将白浑身都是煞气，一扫袖子走进内殿，带得一阵凉风直扑赵长念面门。</p>

然而，赵长念半靠着软枕睡得很舒坦，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美滋滋地吧砸着嘴。察觉到有带温度的东西靠近，她还一伸手，抓过来靠了上去。</p>

“……”</p>

他是打算抬手把她弄醒的，然而手刚伸过去，就被这人抱住，贴脸蹭了蹭。软软暖暖的摩挲感从手背传上来，有点痒，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踏实感。</p>

喉结清晰地滚动了一下，叶将白别开头，冷声开口：“殿下。”</p>

这人没动静，甚至隐隐有鼾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