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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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低贱。可低贱的人，也不愿意落成娼。”颜今薏说，“我宁可清清白白去死。”</p>

景闻赫顿时感觉很扫兴。</p>

浓艳娇滴的小少妇，的确可爱，似一块香醇的肉，令人垂涎。</p>

但讲起了贞洁烈女、谈起了清白，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比馊饭还要叫人倒胃口。</p>

景闻赫什么女人没有？</p>

他随意释放一点善意，那些女人拼了命扑向他。</p>

他犯得着看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竖贞洁牌坊？</p>

“回去吧。”景闻赫道。</p>

他先出去了。</p>

他还没吃到，小点心变成了硬石头，多少有点令人不爽。</p>

他的副官长送颜今薏回家。</p>

“去颜公馆。”颜今薏说。</p>

副官长白白净净的，笑呵呵：“好。我认识路。”</p>

这位副官长叫唐白，他是景闻赫乳娘的儿子，一直跟在景闻赫身边。</p>

景闻赫成了督军，副官长唐白就是军政府的总参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p>

颜今薏结识了他太太，时常出入他府邸。</p>

唐太太对颜今薏特别好，是颜今薏唯一的朋友。</p>

颜今薏那时候还想，要是自己的药铺实在保不住，她去求唐太太。可惜，尚未来得及，她就被亲儿子气死了。</p>

颜今薏多看了他两眼。</p>

副官长笑了笑：“颜小姐是哪里人？”</p>

“就是宜城人。”颜今薏道，又纠正他，“副官长，我是姜家的四少奶奶。”</p>

副官长没反驳，又问她：“四少奶奶，你在广城生活过吗？”</p>

颜今薏微愣。</p>

颜晓璐和景闻赫是在广城结缘的，为什么要也问她去没去过广城？</p>

她没有去过。</p>

祖父送回广城原籍安葬，颜今薏一直很想去他坟头上柱香。</p>

但她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病得挺严重。病中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就没有去成。</p>

“没有。”颜今薏如实回答。</p>

副官长转颐看了眼她，有点失望。</p>

她应该不是少帅要找的那个“阿云”。</p>

少帅自己也说不像，因为颜今薏肤白胜雪，而少帅视力模糊时候看到的“阿云”，皮肤黝黑。</p>

“四少奶奶，你为什么很喜欢用乌药？”副官长又问。</p>

颜今薏想到在牢房里，景闻赫初次见面就吻她，因为她呼吸里有乌药清香。</p>

“乌药有很多好处。”颜今薏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只是那天凑巧用了药粉刷牙。”</p>

副官长不再问什么。</p>

颜今薏在颜公馆东南角门下了车，小跑着敲门。</p>

守门的婆子，是祖母的人，见状微讶。</p>

“孙妈，我……”</p>

婆子拉了她进来，冲她嘘了声：“快进去。”</p>

颜今薏一低头，快步进了角门。</p>

穿过一小院落，她去了祖母的正院。</p>

祖母跪在佛前。</p>

瞧见她回来，祖母舒了口气，眼中担忧浓郁渐渐化开：“你这孩子！”</p>

“祖母，我……我遇到了一点事。”</p>

“回来就好。”祖母握紧她的手，“姜家来寻你，我说你受了委屈，留在娘家陪我念佛。”</p>

颜今薏心中感激不已。</p>

她消失了整整四天。</p>

“姜家没有再来？”</p>

“没有。”祖母意味深长，“珠珠儿，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不像你姆妈口中那么好？”</p>

颜今薏在这个瞬间，很想把什么都告诉祖母。</p>

告诉祖母，她继母是如何哄骗她，又是如何联合姜太太，设计姜齐耀毁了她清誉，威逼她嫁给一个庶子。</p>

但不能。</p>

祖母会气死，老人家身体很不好，多年不管事了。</p>

命运，要自己去争。</p>

颜今薏要自己去斗。</p>

她要让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p>

娶她进门容易。姜家不脱一层皮，她是不会走的。</p>

“姜家，还可以的。”颜今薏道，“祖母，我能过好，您放心吧。”</p>

我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仁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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