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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你不出庭也可以。”秦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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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摆的，是寰宇律师团的所有资料。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杆，揉了揉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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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从冰箱里拿出芒果膨膨冰，漫不经心的嗯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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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他收到秦衡的一条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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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字：“今年的初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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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照片背景里刚出机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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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调了调室内空调温度，回复道：等我恢复单身，你再来领爱的号码牌排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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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发来一张记小本本的表情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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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解读出他的潜台词：明明是四个人的故事，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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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了改走内敛路线，摆明想和他培养感情，就差把委屈两个大字挂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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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笑了笑，没有再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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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钟，指向接近凌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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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他和蒋铭的离婚案会在法院开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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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铃声响不停，梁烟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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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在这里！”肖雅容捂着小腹，气喘吁吁的说，“我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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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游戏人间，泡在酒吧买醉不归。宁肯睡大街，不肯回肖雅容枕边。反观肖雅容为了操心他的财产，未来可能是他的，挺着大肚了，高龄产妇跑断腿系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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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啧一声，啪的关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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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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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洗完澡出来，肖雅容还在摁门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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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的吹头发，贴了十五分钟的面膜，才给肖雅容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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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电话号码拉黑了？”肖雅容拿出老一套的说辞，“你别忘记，我手上有你的把柄，明天开庭，你最好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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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裸/照么？”梁烟好心提醒他，“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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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慌乱的低头，他手包拉链大开，胶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一卷胶片，拖的很长，滚到泳池边，肖雅容想去捡，还是晚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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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片掉进泳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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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看不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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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泳池好久没换过水，加上天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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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照的底片？”梁烟说，“挺可惜的，我还没欣赏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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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他迟疑三秒，转身走下泳池，有水花溅出，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他一定要攥在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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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微微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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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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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戏从来都是找替身的肖雅容，大冬天的，为找自已的裸/照底片，什么都不顾，魔怔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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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不知道，梁烟在浴室时，看到窗户口的院墙，伸手比对高度。之后么，梁烟给秦衡发送了一条消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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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为实。肖雅容将这句话奉为真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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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通话里的语音，是想看他气得跳脚？肖雅容不会给梁烟翻盘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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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梁烟也很无语，他觉得自已顺风顺水，左手男人，右手钞票，肖雅容和蒋铭在脑补这一点上，迷之般配，难怪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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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直吸冷气，冻得牙关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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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水里找了多久，肖雅容自已都记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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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对自已的态度，忽冷忽热。他心里还有没有自已，肖雅容不想去追究，活到现在的年纪，他早就不care什么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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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活的有尊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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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当蒋家的一条哈巴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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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气昏头走了极端，没有反应过来，真正该着急裸/照会不会流出的，应该是梁烟。他从来没有想过，梁烟不在乎的话，裸/照根本不会对造成所谓的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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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容找到胶片，先小心的捧出水面，才顾得上自已，他狼狈的爬出泳池，怔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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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站在二楼露天阳台，穿一身棉质白色睡袍，曲线朦胧，手里晃着红酒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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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阴影里有男人走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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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将大衣外套披在他肩上，无微不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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