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是来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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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刚想把它撕碎，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p>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手里的那张破东西，踉跄几步来到屋门口。小院的大门紧闭着，外面有人说话，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道声音是慕容齐的。</p>

“齐儿，齐儿，是你吗？你是来救母亲的吧？快带母亲出去！”</p>

院外的声音停了，“哗啦”一声门锁响，院门被打开，除了门口的侍卫之外，还有一人正站在门外，不是慕容齐又是谁？</p>

陆氏笑了：“齐儿，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母亲不管的。”</p>

几步上前想要去握慕容齐的手，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王爷有令，不准陆氏出院门半步。大公子有话请快点儿说，莫要为难小的。”</p>

慕容齐微微点头，又对陆氏说：“我们进院里说吧。”</p>

陆氏只好退后几步，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p>

进到院里，慕容齐突然撩袍跪倒，向上叩拜：“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p>

“齐儿，你这是做甚？”陆氏疑惑不解，欲上前扶他，“快些起来说话。”</p>

“母亲，请听孩儿把话说完。”慕容齐执意不肯起来，继续说道，“孩儿今日前来，是有几件事要跟母亲说。其一，此次邶娘落网，是孩子儿暗中相助。其二，那个麒麟送子汤的方子我根本就不是要来给给刘氏用的，而是交给了父亲……”</p>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陆氏未等他说完，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质问道。</p>

“因为良知，你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你继续错下去。”</p>

“良知？良知又能值几两银子？”陆氏边哭着边捶打慕容齐，“我做这一切为了谁？你这个没良心的逆子……”</p>

慕容齐跪在地上，任由她打着，一动不动。</p>

陆氏打了几下，突然停了手，抱着慕容齐大哭道：“傻孩子，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夺回本来该属于你的东西。”</p>

“母亲错了，那些不是我的。我从来没奢望过，更不希望母亲为此一错再错。还有一件事，我今天是来向母亲辞行的。不日，我将带着妻儿离开京城。”</p>

“为什么？”陆氏惊呼道，“难道他连你也不认了？要赶你们出府？”</p>

“不，父王没有对孩儿发难。是孩儿自己觉得无颜继续留在王府，一会儿孩儿会去向父王辞行。”</p>

“住口！你是北宁王府的长子，王位都应该是你的，既然他没赶你，你为何要走？”陆氏颤着手指着慕容齐斥责道，“母亲千辛万苦把你养大，事事为你筹谋，到头来，你说走就走？不行，你不能走，你要把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都夺回来！”</p>

“母亲，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不知悔改？”慕容齐眉头紧蹙，“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想要的那些根本就不该是我们的。母亲，孩儿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好好悔悟。也许……有朝一日，父王念着昔日旧情，会再放母亲出去也不一定。”</p>

“昔日旧情？齐儿，你的心性还是太过单纯了。我心心念念爱了你父王一辈子，你知道最终换来了什么吗？”</p>

“……”慕容齐茫然摇头。</p>

陆氏几步进屋，从地上拾起那张休书，又跑回来举到慕容齐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十四岁就开始爱着他，十七岁嫁入王府跟在他身边，为他生了长子，为他操持这个家，最终换来的就是这个！”</p>

慕容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只道是母亲被父王禁足于后院，却不知已下了休书。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p>